股神最看重的印度人 2017年5月17日 高天佑
Summary: 「巴郡最有價值員工」的印度裔高層、保險業務主管Ajit Jain, 股神形容Ajit的強項包括有智慧為大部分風險定價，有眼光放棄那些無法評估的風險，以及有勇氣拒絕「不值博」的風險，「要找到一個人具備其中一項才能已經很難，但Ajit三方面同皆超卓。」Ajit歷來為巴郡賺到的利潤，恐怕比我（為巴郡賺到的）更加多。畢非德自己曾多番指出，巴郡能取得今日成績，超過一半要歸功於非上市的保險業務，包括帶來持續穩定利潤，以及低成本浮存金作為投資彈藥。
2017年5月17日
2017年5月17日
股神最看重的印度人
「如果我同Ajit一齊跌落海，你哋（巴郡股東）應該救Ajit。」股神畢非德口中比自己更重要的Ajit，正是被他形容為「巴郡最有價值員工」的印度裔高層、保險業務主管Ajit Jain，他最近被畢非德讚到天上有地下無，外界也視之為87歲的股神預先放口風，很可能已經欽點了Ajit作為巴郡的「真．接班人」。這位「接班人」現年66歲，年紀也不算輕。
「兩人同時跌落海應救Ajit」
畢非德日前接受印度《經濟時報》（Economic Times）專訪，當中接近一半篇幅都用來盛讚Ajit。他說：「我公司（巴郡）最有價值的員工叫Ajit Jain，他是印度人。我甚至給他父母寫信，問他們還有幾個孩子，我全部都想招攬到巴郡。」股神進一步解釋，保險是巴郡最重要業務，而Ajit正是這些業務的主管，其地位和重要性不言而喻。還有那個傳神的「跌落海」比喻：「我總是說，如果我和Ajit同時掉到水裏，而巴郡股東們只能救起其中一個，他們應該救Ajit。」
當然，畢非德向來不吝於讚賞下屬，例如巴郡近年新聘請、相對「年輕」的兩位基金經理Todd Combs（46歲）和Ted Weschler（55歲），以及來自中國、現以客卿身份協助巴郡投資的李祿（51歲），都經常獲得股神稱讚。但像今次般露骨，甚至誇張地吹捧Ajit，則屬前所未見。最初有人懷疑，是否這家印度媒體刻意誤解和誇大畢非德的講法，但訪問出街超過48小時，未見巴郡有異議或作出澄清，這令華爾街感到事不尋常，紛紛揣測股神此舉有何玄機。
Ajit是何許人？他在1972年畢業於有「印度MIT」之稱的印度理工學院，隨即獲IBM聘任為銷售員，後於1978年赴美國哈佛大學攻讀MBA，畢業後獲麥肯錫聘用，直到1986年轉投巴郡旗下的保險公司，並自2012年起出任巴郡的保險業務總裁。換言之，Ajit在股神麾下工作已31年，屬於老臣子之一。另外，Ajit的表弟Anshu Jain也是華爾街精英，曾在2012至2015年出任德銀總裁；所以畢非德在訪問中表示「希望招攬Ajit所有兄弟姊妹」，並非完全是講笑。
針對巴郡接班人選，外界已談論了最少十幾年，不過隨着畢非德年近九旬，這個問題日益迫切。此前幾年的大熱門是上述兩位基金經理Todd Combs和Ted Weschler，皆因很多人覺得，股神之稱為股神，定必最叻揀股，所以他的接班人理應也是精於揀股的星級基金經理，可謂合理兼合邏輯。
然而，畢非德自己曾多番指出，巴郡能取得今日成績，超過一半要歸功於非上市的保險業務，包括帶來持續穩定利潤，以及低成本浮存金作為投資彈藥。所以一個純粹精於揀股的基金經理，或許只能夠管好巴郡的股票投資這一瓣，卻未必能勝任領導作為基石的保險業務。
潛在接班人 帶領保險業穩賺
相反，Ajit主管巴郡的保險業務多年，畢非德對他早已推崇備至。例如於1999年的致股東信中，股神形容Ajit的強項包括有智慧為大部分風險定價，有眼光放棄那些無法評估的風險，以及有勇氣拒絕「不值博」的風險，「要找到一個人具備其中一項才能已經很難，但Ajit三方面同皆超卓。」在2011年股神又講過：「Ajit歷來為巴郡賺到的利潤，恐怕比我（為巴郡賺到的）更加多。我真的喜歡Ajit，甚至希望他是我的兒子。」在去年的致股東信中，股神還說：「如果我或芒格（巴郡副主席）退休，總有人可以代替我們……但如果Ajit離開或者退休，沒有人可能（nobody would possibly）代替他，因為這些事情（領導保險業務）只有他做得那麼好。」
印度人才多 不欲錯失機遇
畢非德看重Ajit的另一個原因，不排除也跟他把印度視為未來商機最大的市場有關。在日前的訪問中，股神提到：「印度是我最關注的市場，我常和Ajit溝通，想看印度有什麼投資機會，如果他說（在印度）有一個項目值得投資，我立刻就跳上飛機，真的。作為有超過10億人口的市場，加上有這麼多人才，印度在世界上是不可能不重要的。」他又憶述：「早於1991年，我就問過蓋茨（微軟創辦人），如果只能從一家學校招人，微軟會選擇哪家，他說是印度理工學院。」
過去三十多年來，由於資本限制和資訊迢遙等原因，巴郡除了投資比亞迪（01211）和中石油（00857）之外，幾乎完全放過了直接參與中國經濟起飛的機會。對於社會體制、文化和法規跟西方更為相近的印度市場，股神相信不想巴郡再次錯失，而Ajit作為印度人正可帶來很大優勢。
作為潛在接班人，66歲的Ajit看似年紀不輕，香港公務員的退休年齡即使在延長後，最多也只到65歲；換言之Ajit若在香港政府打工，隨時應該要退休，還談何「接班」。不過現代人愈來愈「襟玩」，一代長命過一代，假設Ajit像畢非德般長壽和健康，說不定在接棒後仍可帶領巴郡多20年。
高天佑 tyko@hkej.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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