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神是這樣煉出來的 2019年12月4日 畢老林
2019年12月4日
股神是這樣煉出來的
12月3日,周二。從巴郡二老賭徒智慧看價值投資,芒格(Charlie Munger)昨天率先登場,今天自然輪到股神畢非德。
在畢翁仍是黃毛小子的時候,已央求剛當選眾議員的父親向國會圖書館借閱每一本與賽馬讓磅制(handicapping)有關的書籍,且軟硬兼施,「威脅」乃父若不應允,競逐連任時休想小畢再為他出力。老畢非德(Howard H. Buffett)無可奈何,只好順從其意,滿足愛兒這個古靈精怪的要求。
這段陳年往事,在股神傳記The Snowball: Warren Buffett and the Business of Life裏有巨細無遺的記載,欲知「少年馬神」如何蛻變成萬人景仰的股神,此節不容錯過。重要的是,畢非德當時年紀小小,恐怕連日後成為他恩師的格拉罕(Benjamin Graham)是誰也一無所知,卻已懂得利用概率與賠率的偏差擇肥而噬,專揀勝算被嚴重低估因而出現不合理賠率的馬匹下注,跟巴郡無寶不落的投資理念及作風一脈相承,誰說三歲不能定八十?
所謂物以類聚,芒格與畢非德若非心靈相通,二老不可能風雨同路數十年,關係比恩愛夫妻還要穩定。芒格亦是懂馬之人,否則絕不會建議投資者跨領域參考賽馬彩池制(pari-mutuel system),從其特性中領悟股市玄機。
閣下如非賭徒,即使對彩池制有一定認識,也很難做到融會貫通,把「錯價」(mispricing)概念活用於市場。在彩池制下,賠率會因應受注金額不斷變化,賠率變之餘,哪匹馬才是真正的「錯價」,未到最後一刻都無法說準。這跟資金流出流入、分析員持續調整企業盈利預測,股價和估值相應變動異曲同工。
芒格睿智令人佩服
舉個例,上周日有一場泥地賽事,莫雷拉策騎的「福喜多多」實力超群,獨贏、位置隔夜賠率皆熱到透。倘若只買位置,馬匹又順利跑入三甲,投注人只能勉強收回賭本。然而,入閘前彩池出現變化,個別邊線馬落飛挑戰頂頭大熱,實力次一皮的對手賠率因而驟降,此消彼長,「福喜多多」不再形同雞肋。
假設畢非德或芒格當時在場,二老不但不會避開仍是大熱的「福喜多多」,還極可能在牠身上押下重注,皆因最後階段的彩池變動,導致取勝概率最高那匹馬的賠率瞬間超越應有水平,真正出現錯價的變成是牠。芒格別的不提,獨倡股市投資者宜向彩池制取經,老人家的睿智着實令人佩服。
老畢昨天引述美國投資社群萬里富(Motley Fool)作者Jack Yip大作,文內提及股神說過的一句話:投資獲利並不等於正確的投資,正確的投資亦不等同於必然獲利,但長期進行正確的投資則必定會帶來豐厚利潤。Jack Yip認為,投資的正確性與高概率可以畫上等號;也就是說,巴郡數十年來一直在進行高概率投資。
作者的話能否說服所有人,得由讀者自行判斷。在我看來,成功的價值投資者都能做到概率(勝算)與賠率(回報)兩者兼顧,而且不出手的時候遠比出手多。
概率賠率兩者兼顧
就如芒格所說:The wise ones bet heavily when the world offers them the odds. And the rest of the time, they don't... And the one thing that all those winning betters in the whole history of people who've beaten the pari-mutuel system have is quite simple. They bet very seldom.
由此可見,巴郡並非不重視賠率,假如聽芒格之言把股市看成彩池,真正重點反而是「極少出手」(bet very seldom)。
然而,Jack Yip於文中獨立論述賠率的部分,在下卻萬分認同。他指出,側重賠率的人經常被「以小博大」概念誤導,忽略了所謂的高回報說的只是百分比,跟真實的獲利不同。百分比再高也得看注碼,賠率高的投資往往意味風險大,注碼自然會相應減少,真正收益也就遠不如回報率所示般誇張。長期進行這種高風險投資,實際上等同於放棄概率追求好睇唔好食的賠率,明智與否可思過半。
概率第一捨難取易
走筆至此,老畢有一個極之「貼身」的例子與大家分享。戰友老徐和我一樣,既好賽馬亦愛投資,惟他跟在下的賭法南轅北轍,我堅持概率第一捨難取易,永遠以位置為重心。
老徐並非不認同我的理念和方法,但真金白銀下注時,例必反其道而行捨易取難,專攻三重彩、四重彩一類exotic bets,而且參與頻率比老畢高得多。在下是一場起兩場止,老徐卻是連賭多場的「高頻交易員」。下次夜宵,只怕又要拗足成晚矣。
(編者按:畢老林最新著作《我的投資日記》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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