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神級回報計計數 2019年8月21日 畢老林

2019年8月21日

畢老林 投資者日記

為神級回報計計數

8月20日，周二。媒體每年都會發表對沖基金操盤人收入排名，Renaissance Technologies創辦人西蒙斯（Jim Simons）例必名列前茅。這位頂尖數學家走出象牙塔後轉戰金融市場，成就有目共睹，惟常人只曉得Renaissance聘用大量數理及電腦專才，在華爾街開拓量化投資（quantitative investing）一脈，對此輩到底如何在高手林立下脫穎而出，基本上一無所知。

《華爾街日報》名記者Gregory Zuckerman新著The Man Who Solved the Market: How Jim Simons Launched the Quant Revolution將於11月初面世，有興趣探個究竟的朋友不容錯過。在亞馬遜的簡介中，書評人劈頭第一句便認定西蒙斯乃現代金融史上最偉大的賺錢之神，戰績猶勝畢非德（Warren Buffett）、彼得．林治（Peter Lynch）、達里奧（Ray Dalio），以至「大鱷」索羅斯（George Soros）。

戰績立足於不花不假的投資表現，西蒙斯乃當世其中一位最偉大的賺錢之神，實至名歸毋庸置疑，但他是否現代金融史上的Best of the Best，老畢認為不無商榷餘地。在我心目中，真命天子另有其人。此君大名，在書評提及的幾位神級投資者中可以找到。

真命天子是誰

西蒙斯早就明白貴精不貴多的道理， Renaissance旗艦基金很久以前就「封盤」，不接受外來資金加入。同一道理，索羅斯和前量子基金實際操盤人德魯肯米勒（Stanley Druckenmiller），師徒二人戰績好得無話可說，惟論資產管理規模，誰亦難跟在下眼中的真命天子相提並論。

走筆至此，這個人非此即彼呼之欲出了吧？看過前面「提示」，大家想必先入為主，以為答案是彼得．林治。

誠然，林治主理的富達麥哲倫基金（Fidelity Magellan Fund）既面向公眾投資者，在互惠基金界中回報亦傲視同儕。問題是，他以46歲之齡急流勇退，早在1990年金盤洗手，並以管理麥哲倫基金頭尾14載年均回報29.2%這個驕人戰績，為其個人事業畫上完美句號。林治選擇的若是另一條路，神話能否長存不滅，永遠是一個謎。

畫公仔不必畫出腸了，如假包換的賺錢之神，捨畢非德其誰？讀者該知道，在下並非價值投資法的鐵桿粉絲，所以視畢翁和其戰友芒格（Charlie Munger）為偶像，主要由於巴郡二老皆為懂馬之人，與投資融為一體，令我茅塞頓開。

橙與橙比見真章

然而，近日看了A Wealth of Common Sense作者Ben Carlson為巴郡歷年戰績所做的數據分析，不得不對股神寫個服字。

根據Carlson的統計，在1965至2018年，巴郡年均回報20.6%，標普500指數則為9.6%。以此而論，畢非德與林治、索羅斯等人相比並不特別出色，惟複利效應歷經五十餘年發酵，巴郡累計回報高達25,000倍（2,500,000%），標指累計回報「僅」140倍（14,000%）。更了不起的是，標指期間沒有任何一年錄得50%以上升幅，巴郡卻有10年回報高於五成，當中5年達80%以上，兩年更超過100%！

在鐘擺的另一端，巴郡表現最差的時段為1973至74年美股熊市，標指期內下跌37%，巴郡50%，明顯跑輸大市。

逆境過後見真章，巴郡於1976至1989年累漲210倍（21,000%），年均回報47%。相比之下，標指期內累升6.2倍（620%），年均回報15.1%，當然也很出色，惟跟巴郡相差遠矣。

大家不妨想想，林治1977至1990年主理富達麥哲倫基金，年賺29.2%已前無古人，恐怕亦後無來者；同樣是頭尾14載，覆蓋年期且幾乎一模一樣，巴郡年均回報接近五成！這種橙與橙的比較說明什麼，不已可思過半？

非對手能望項背

畢非德本人就說過，size is the enemy of outperformance。過去10年，巴郡戰績今非昔比，證明此話不假。可是，巴郡在畢翁手上市值增長至今時今日的5000億美元，這點卻非任何神級對手能望項背。相反，正因近年表現不如從前，巴郡往績之強更加顯而易見。